All Murm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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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文章批判过抖音,说抖音的「沉浸式」体验就是为了让人上瘾。关于数码成瘾的话题也时不时有人讨论。智能手机会让人上瘾吗?或是某个 app 会让人上瘾吗?上瘾应该怎么界定?智能手机上瘾会不会和游戏成瘾一样是伪命题?

其实所有关于上瘾的讨论,背后的核心都在于你是否过度使用,或者是否使用时间过长。但是,我们正处在一个被科技深度介入的时代,我们对科技高度依赖,所以过度的这个「度」,我们无法量化,也没有谁能真正脱离智能手机生活。

上瘾的讨论,出发点是人。那么作为致瘾物的 app 和各种服务呢?他们的设计是否需要遵循某种设计伦理?这就是下面这篇译文要讨论的问题。


技术太容易使用了吗?

Kevin Roose · December 12, 2018

七年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Mark Zuckerberg 在 Facebook 一年一度的开发者大会上宣布了 Facebook 的一项重要改变。

在此之前,和 Facebook 关联的 app 会时不时询问用户,是否要将自己在这个 app 的活动同步到 Facebook 上。这些在 Spotify、Netflix 和 Washington Post 上的弹出信息令人生厌,Zuckerberg 先生说道,所以这家公司设了一个新类别,这一类 app 可以直接在 Facebook 上更新用户活动,无需频繁询问。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拥有流畅易用的体验,」Zuckerberg 先生说。

在科技界,还没有哪个词能和「流畅易用」一样,可以同众多哲学概念摆在一起。在过去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去掉「阻碍」——那些让产品难用或费时的特性通常都会被冠以这个名称——成为科技产业的努力方向,被世界许多大公司奉为启示福音。

Airbnb、Uber 等数以百计的创业公司通过缩短用户租房、叫车或完成其他任务的时间挣得了数十亿美金。如果一个公司失败了,那么产品难用肯定会被归结为原因。

「如果你让用户花了很多精力,不管你在哪个行业,你迟早会失败。」云存储公司 Box 的首席执行官 Aaron Levie 在一篇 2012 年出版的文章中写道。

把产品做得简单点在大部分情况下没什么不好。在科技史上,处处可见化繁为简带来巨大进步的例子。我猜,即便是最顽固的卢德分子(Luddite 工业革命时期反对自动纺织技术的人,后泛指反对科技进步的人),也不想回到马车和手摇收音机的时代。

但有个问题值得一问:我们现在最大的几个技术难题,能不能通过让事情变得稍微不那么简单来解决?

毕竟,简洁易用的社交媒体,例如 Facebook 和 Twitter,让传播信息变得极其容易,但也使其成为了无数问题的根源,例如境外敌对势力、例如假新闻和种族暴力。YouTube 的设计——你看完一个视频后它会自动播放下一个——会产生一种「兔子洞效应」,使得观众一步一步走向极端内容。

许多信息安全事故,例如最近曝出的万豪酒店顾客信息泄露事件,如果他们的系统更加独立并少做一点「无缝体验」的设计,可能就避免了。

「互联网因便利而伟大,但我们现在为流畅的体验所作的努力可能让互联网的安全更加脆弱。」Alphabet 旗下公司 Jigsaw 的产品经理 Justin Kosslyn 上月为科技媒体 Motherboard 撰写的文章上写道。

在过去几周,我和十多个设计师、产品经理、技术主管讨论了「流畅易用」这一设计原则。许多人都说,尽管让产品更易用通常是好的,但有时候「阻碍」恰好能避免伤害并引导用户更健康地使用。

前 Facebook 设计师、现天使投资人 Bobby Goodlatte 对我说,科技产业的优化文化(culture of optimization),「认定流畅即美德」。

他说,「这使得我们只会问『能不能?』而非『该不该?』。」

有些人会赞美前 Google 设计伦理学家 Tristan Harris 领导的「美好时光」(Time Well Spent)运动,他现在是人道科技中心的联合创始人,这个组织是科技圈里的支持「阻碍」派。除此以外,他们还成功推动 Facebook 和 Apple 增加措施限制屏幕时间的功能来防止科技成瘾。

还有一些人哀叹,在科技界的「方便竞赛」中,某些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丢掉了。

「我们想做到极致,所以我们尽可能把产品做到体验流畅,」 Google 的设计经理 Jenna Bilotta 说,「我们塑造的这个世界里。充满了『拒绝用户动脑筋』的 app,但这也在摧毁我们的精神健康。」

通常,在用户体验这个名义之下,往往掩藏着不那么正当的目的。拿 Facebook 来说,「无缝的分享体验」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借口,它真正的目的是想让用户更加频繁地发布动态,以增加数据让广告投放更精准。YouTube 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只是为了增加用户使用时间,从而提高平台的盈利能力。Amazon 的一键下单则创造出了一台惊人的商业消费机器。

「我们现在对技术的使用主要是化繁为简,」奥巴马 2012 年选举团队的工程师兼技术负责人 Harper Reed 说。

通常,科技公司在制造体验上的阻碍时,都是为了让用户免受黑客、垃圾邮件和其他恶意攻击的危害。(想一想让用户算数学题的验证码,或者 YouTube 上传 15 分钟以上视频时需要确认新用户手机号码的要求。)

也有一些迹象表明科技公司开始意识到阻碍带来好处。WhatsApp 今年在印度对转发功能做了限制,此前有报道称不实消息传播扩散导致了多次骚乱。YouTube 也收紧了对频道盈利方面的规定,防止垃圾信息制造者和极端主义者滥用平台。

大部分这种变化都得到了支持,即便有些会带来短期的不便。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可能性。

如果 Facebook 能加入一条类似「减速带」的算法让假新闻在真相被确认之前传播得慢一点会怎样?

或者,如果 YouTube 在视频播放结束以后给用户提供两条视频做选择,而非自动播放下一条相关推荐的视频会怎样?

或者,如果 Twitter 给那些注册几天内都是 0 关注的账号设置一些评论别人推文的门槛,是不是能够减少一些语言暴力?

这些建议可能看起来过于理想。但,我们面对的这些产品——这些生来就帮用户做决定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是很可怕的。毕竟,有「阻碍」就意味着要「努力」,是「努力」让我们拥有批判新思维和反思的能力。如果我们没有(反思能力和批判新思维),我们将会变成电影《Wall-E》里,在自动驾驶靠椅上一边吸 Soylent 一边看 Netflix 的死肥宅。

「想象一下,如果你在运营一个社交媒体,你要根据用户的点击量来聚合热门推文,」美好时光创始人 Harris 先生对我说,「你是想把线插在用户的爬虫脑上让他点点点,还是愿意把线插在他们的新皮层,让他们冷静思考?」

还有一个更加复杂的案例。

猜猜 Tulerie 发生了什么?这是一家纽约做共享设计师款服饰的创业公司。

Tulerie 的联合创始人 Merri Smith 给我讲了一个发生在创业初期的有趣故事。一开始,Smith 女士说,他们公司最初想通过一份简短的 Google 调查问卷来邀请初始用户,这份问卷通过邮件送给了几百名潜在顾客。

「我们想尽可能做到顾客体验流畅,尽管我们还是要仔细筛查顾客。」她说。

但只有一个人把问卷填完了。所以,Smith 女士和她的联合创始人觉得还不如做复杂一点。任何想加入进来的顾客都需要和公司员工进行一次视频电话面试。

按理讲,新的策略不可能成功,但结果却出乎所料。潜在顾客蜂拥而至,把面试时间表挤得满满当当。注册流程变复杂反倒让 Tulerie 体现出了自己服务的独特性,哪怕付出一点努力也是值得的。

「复杂的注册流程可以体现出价值,」Smith 女士说,「大家透过复杂的流程感知到了价值,所以他们想成为其中一份子。」

我不是要把「慢」给浪漫化。复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科技产业依旧可以通过化繁为简做很多有价值的事情,例如医疗、教育和财政服务。

但是,对于特定的技术,我们依然有哲学和实践上的理由让他少一点便利。我们不会信任一个将速度凌驾于安全之上的医生。那么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一个这么做的 app?


原文链接

由 lubi 代发于煎蛋

阅读关于 一个产品「流畅易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文摘#9 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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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 年 12 月 9 日,交互设计先驱Doug Engelbart旧金山的秋季计算机大会上向人们展示了五十年后的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鼠标,窗口,超链接,视频会议,还有所见即所得的编辑流程。在当年的观众看来,他这一系列操作足够「令人窒息」。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所做的演示并不是在演示场地的工作站上完成,而是通过线路,将操作信号传输到 30 英里外的斯坦福大学,由那里的一台计算机实现,再将那台计算机的屏幕输出到大会现场。1994 年,记者 Steven Levy 给这场演讲取名为「演示之母」(The Mother of All Demos)。

关于他的事迹,大家可以阅读这篇文章:《道格拉斯·恩格尔巴特:早在个人电脑出现之前,他就发明了鼠标 》

本文由作者 Bret Victor 写于 2013 年 7 月 3 日,即 Doug Engelbart 去世第二天。Bret Victor 也是一名颇具先锋气质的交互设计师,参与了初代 iPhone 的设计。

以下是原文的译文:


《关于 Doug Engelbart ,我要说两句》

Bret Victor / July 3, 2013

Doug Engelbart 今天死了。对于记者而言,他的成就很难用文字解释出来。

尤其是科技记者,他们可悲地忽视了重点,因为他们总把这些问题视作技术的问题。而 Engelbart 终其一生想解决的其实是人的问题,技术只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当我读到这些人对 Engelbart 的采访时,我仿佛看见他们在采访 George Orwell,但却一直讨论他的那台打字机。

尤其是下面这条来自纽约时报的标题,轻率地对 Engelbart 下了定论:

《鼠标的发明者 Douglas C. Engelbart 去世,享年 88 岁》

这就像你指着一个发明了写作的人说,他发明了铅笔。

随后这篇报导开始了列清单式的解释:

他创造的 NLS 系统,向我们展现了超文本、同屏协作,多窗口、视频电话会议以及作为输入设备的鼠标的原型。

这些陈述并不准确。

***

Engelbart 有他的决心、目标和使命。他曾简洁但深刻地陈述过。他要增强人类的智力(augment human intellect)。他想提升集体智慧并让知识工作者通过强大的新型方式协同解决紧迫的全球性问题。

说 Engelbart 「发明了超文本」或「发明了视频电话会议」的问题在于,你试图通过现在去理解过去。「超文本」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已经有了特定含义。当你说 Engelbart 发明了超文本,你就把这个含义当作 Engelbart 的成果。

只要你把过去解释为「略微粗糙的现在」,你就搞错了重点。但在 Engelbar 身上,你错得简直离谱。

我们的超文本和 Engelbart 的超文本不一样,因为它们服务的目的不同。我们的视频会议和 Engelbart 的视频会议不一样,因为它们服务的目的也不相同。它们表面看起来一样,但是有不同的含义。它们只是同音词。

下面举个例子:

图片

假设你穿越到 1968 年的演示现场。远程协作者 Bill Paxton 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Engelbart 和 Paxton 开始交谈起来。

「啊!」你说,「这有点像 Skype!」

然后,Engelbart 和 Paxton 开始同时在一个屏幕上写文档。

「啊!」你说,「这有点像屏幕共享!」

不,这一点也不像屏幕共享。

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屏幕上有两个光标,Engelbart 和 Paxton 各自控制一个。

「好吧,」你说,「他们有两个独立的光标,我们现在共享屏幕得俩人抢一个,但这是个不重要的细节,大体上还是一样的。」

不,并不是一个东西。完全不是。它(现在的共享屏幕)忽略了设计的初衷,对于一个研究系统而言,这个出发点是最重要的。

***

Engelbart 的愿景,从一开始就是协作。他的愿景是人们在一个共享的智慧空间里协作。他的所有设计都以此为出发点。

从这个角度看, 独立的光标不是特性而是一个表象。这是唯一合理的设计。协作者必须在屏幕上指示信息,就像他们在黑板上那样指。所以显而易见,他们需要一个自己的光标。

Engelbart 系统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如此。整个系统的设计都有一个清晰的出发点。

另一方面,我们的共享屏幕,就像一次黑客攻击,并没有改变电脑单用户的设计。我们的计算机从头到尾都基于单用户使用的假设,仅仅只是远程镜像屏幕并没有将其变成适合协作的环境。

如果你想通过我们现在的操作系统来理解当年 Engelbart 的设计,你就错了,因为我们现在的系统并没有体现 Engelbart 的理念。Engelbart 讨厌我们现在的系统。

如果你真想理解 NLS,你要忘记现在的这一切,忘记你对计算机的种种成见,忘记你所以为的计算机。回到 1962 年,然后阅读他的理念。

你最不应该问的问题就是,「他创造了什么?」如果你问这个问题,你就把你自己放到了敬仰他的地位,敬畏他的成就,把他奉为英雄。但崇拜对谁都毫无意义。对你没有,对他也没有。

你最应该问的是,「他究竟想要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当你问出这个问题,你就把自己放在了创造世界的位置上。


最后再次附上原文链接

本文由Lubi代为首发于煎蛋网

阅读关于 Bret Victor 写给 Doug Engelbart 的悼文|文摘#8 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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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法推荐low不low?

当我们在讨论软件应不应该开源之前我们应该明确一个概念,软件和电影绘画文学等艺术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软件是工具,而艺术是精神消费品。从消费者的角度看,我花钱买一个工具却不允许我自由的使用它,这是多么尴尬的事情。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买了一支笔,理论上你可以用笔做任何事情,不仅是写字。但是卖家只允许你拿笔写字,什么撬易拉罐、转录音带、剔指甲垢统统不允许,这就是流氓协定了。


订阅博客/播客/微博/公众号这个行为本质上是对人的认同,毫无疑问人从古至今都是喜欢「湿货」(wetware)的,我们在感性上只会和我们认同的人站在一起,媒介技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将一个个人延伸到你面前,喜欢的左滑,不喜欢的右滑,这个操作有错吗?没错的,人在交朋友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做这个动作,在选择看什么这个问题上,这么做有什么错?今日头条没错,抖音也没错,算法没有错,错的是什么?是 Low 吗?2.5 亿用户都爱看的东西,你说它 Low,你算老几?

互联网是公平的,但信息传播的通道显然被割裂成了一个个孤岛。当我们批判「千人千面」的时候我们批评的是它对人性弱点的利用,但是现代商业的智慧又告诉我们产品要追着用户跑。于是商业化的媒体开始在平台上站队,当一个平台上的用户被贴上了 Low 的标签,他们天然地会被垃圾圈养起来。信息茧房的编织者不是人性的弱点是资本主义背后的理性,或者说是某种思维惰性——执着的相信用户行为代表用户需求。

但乔布斯和苹果已经告诉我们了,用户行为并不代表用户需求,在 iPhone 之前谁知道智能手机「应该长这个样子」,当时所有人想的都是怎么把电脑 UI 缩放到一块巴掌大的屏幕上,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用户习惯在电脑上的操作逻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今日头条的用户需要的不是更多今日头条,抖音用户想看的也不是更多抖音,他们需要的是那些将他们抛弃在传播视野之外的媒体。他们不 Low,Low 的是被固化的偏见。


注意力是本质上是人的时间,这是个客观资源,注意力经济也是建立在客观资源上的,在商业模式这一点毛病也没有,大家厌恶超级 app 争夺我们的注意力本质上还是厌恶哪个被别人操控的自己


苹果在 iPhone 销量放缓后开始围绕生态做服务(音乐、视频、智能家具…),小米在硬件没遇到瓶颈之前就在做生态的围墙(MIUI、家电、智能家居…),现在一看,国内学苹果最得精髓的还是小米。不过苹果全家桶进中国难,小米全家桶出海却比较容易。我看好小米。


高通笔记本芯片8CX的致命伤有两个:1.价格。去年 835 的笔记本价格都要 6000+,搭载这个 8CX 的笔记本估计价格能直奔 8K。2.使用性能,Windows 多年以来耕耘 X86 软件生态,已经积重难返,但依靠 ARM 去模拟 x86 肯定会影响性能,要兼容性没有性能,要性能没有兼容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系统都可以不兼容老软件,只有 Windows 必须兼容,Windows 成也兼容性,败也兼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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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赛博世界里,有哪些创作者值得一看?

这是一个内容推荐列表。

推荐标准是「我觉得好」。

内容没有绝对范围,但是肯定和我的个人口味有关。

***

1.一天世界*:IPN 播客网络创始人李如一老师的博客。如果你没听说这个人,你一定要去试试听他主持的播客节目。你可能会很讨厌他,但在中文科技博客圈,他始终是无法被忽略的存在,尽管他如今已经很少谈论科技。

2.利器:利器是科技文化杂志《离线》旗下关于工具的媒体企划。不过《离线》已经于 2017 年停刊,如今的利器 volunteer由原利器读者群运营,继续把「创造者和他们的工具」这个故事讲下去。(利器官网的 RSS 链接已经无法使用,目前使用的是其官方公众号的链接)

3.电脑玩物:Esor Huang 一直都对各种应用软件抱有极大的热情,尤其是他对笔记和效率工具的研究。如果说孤岛危机系列游戏能榨干每一代核弹显卡的全部性能,那么 Esor Huang 就能榨干每一款效率工具的全部潜力。推荐他关于Trello文章,看完以后你就会发现 Trello 不仅是一款团队协作工具,对于个人用户,它的可玩性更强。

4.Neverland:一个法学生关于 digital world 的思考。

5.排长的网站:由一个高中生建立的古董 Mac 博客。你在怀旧广告片里能看到的经典 Mac,都能在排长的陈列柜里看到。

6.大破进击*:交叉点播客发起人 Jesse Chan 的博客。

7.spencerwoo:是开发者,也是少数派 Matrix 专栏作者。

8.electronicmoon

9.罗磊

10.Oscar Liu少数派副主编的博客。

11.阮一峰的网络日志:阿里技术专家阮一峰的博客,讲技术,也讲技术背后的故事。

12.JAX

13.Sam Wang

14.NickTalk* :NickTalk.com 是由 Nick 和他的朋友们建立的独立博客,记录关于科技、人文和政治的奇思妙想。此外,他们还有一档播客节目:NickTalk Podcast (NTP) 。

15.狗熊有话说:博主大狗熊是一位移民新西兰的多媒体设计师,他还有一档同名播客节目

16.Gaopenghigh*

17.沨沄的博客少数派作者

18.sideidea:采访 “独立开发者” 和 “远程工作者” 做产品盈利的故事(找不到网站的 RSS 链接,遂使用了公众号的推送链接)

19.牙慧

20.huhuhang:少数派作者,一周 App 派评里的 Product Hunt 就是出自他手。

21.TAN:TAN 是动点科技推出的科技与人文主题内容产品,也收录了不少在这里现的博主的文章。

22.视角杂志:关注思辨、纪实、艺术与社会前沿。

23.霍炬:现居加拿大的工程师,区块链内容分发项目Press.one,互联网原住民,公众号「歪理邪说」作者。

24.网络社会研究所: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的下属机构网站。我是通过《机器政治—互联网崛起与集权新世纪》这篇译文发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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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更新了,最近换了一份新工作,去北京出了一次差,还要准备毕业论文,事多且杂,但是这个博客既然开了就不应该荒废掉。

这一期的嘀咕文摘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了,大概历时两个月左右吧,有一些话的语境已经被时间洗刷干净了,但它们即使剥离语境,在这个时代依旧醍醐灌顶,这也是我做文摘的初衷——搜集我们对这个的时代记录反思。

另外,今天是我生日,很快乐。


为什么很多人看到文章底部放一个公众号二维码会反感?照理说,这年头,如果一篇文章妳从头到尾看完了,应该多少是满意的(不然早关了)。那么「想看此人更多文章」顺理成章。反感是因为妳知道这文章的作者在剥削妳的弱点,而妳讨厌那个被剥削了的自己。

——李如一的 Telegram 频道 一分世界

我一直和我的朋友说,我们其实生活在朋友圈幻觉里,你在朋友圈里,你觉得你关心的东西反复在刷屏,但你一定要提醒自己,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觉,或者我们朋友给我们制造的幻觉,我们也负责给我们的朋友制造幻觉,但你真的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就关心你关心的这些东西。其实不是的。

——黄昱宁 忽左忽右#30 我们其实活在朋友圈制造的幻觉里

我们既要让政府掌握个人信息保护自己,又要避免公共权力过度扩张侵犯个人权益,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悖论”呢?

魏永征——《我国“ 个人信息保护法”的现状与走向》

我们无法逃避死亡这个必然终点,但我们可以选择死去的方式。

——德国社会学家贝克夫妇《individualization:institutionalized individualism and its social and political consequences》

人工智能开发的「人工智能」还能不能叫「人工智能」?

——Tan

人们喜欢赞美一个老师或医生坚守岗位几十年如一日,但不会赞美一个杀猪的坚持卖猪肉几十年,虽然后者工作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前者。

—— 齐亮 《生日感言:不为变夜寻星斗》

围观要是有用,权力就不用制度的笼子关着了

——黎戈《通通晕倒在大国的怀》

豆瓣网友 29° 发布了一条学校没收学生宿舍大功率电器的广播,维舟转发道:

电器这么多,可见学校简陋的住宿条件已经无法满足现在学生的需求。但学校的反应不是去升级改造这些基础设施(这毕竟对他们来说很难),而是收缴所有可能导致短路的“隐患”。这种博弈并无悬念,但这一管理思路则可说某种隐喻:在一个不够市场化的困局里,既不知、也不必响应需求。

阅读关于 围观要是有用,权力就不用制度的笼子关着了|文摘#7 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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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一次又一次的起泡,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看着森林的泡泡烟消云散。

沐浴在被傍晚染成淡黄色的想法里,

把云朵的倒影献给这美丽的层次。

在一个超大的意识托盘里,

灯笼上的演讲者在讲着话,

“看啊!他和云一起飘过来了!”

其他的人永远不会想到,

他仍然是一个剩下的东西。

剩下的就是心灵飞行时所经历的事,

都被云朵带走了。

它们的影子印在黑暗时代的脸上,

公园突然安静了下来,

警卫清着嗓子,

灯柱在和戴着面纱有着条纹形状的云彩说着什么。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女棋手,

摆弄着箱子里的权势。

日落时分,

太阳即将压进水里,

警卫把云彩释放出来时,

农夫格兰走了进来。

——露露写于梦中。

阅读关于 露露的第一首诗|文摘#6 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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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 Fast Company 今年 9 月 7 日刊发的文章《Get ready for the “splinternet”: The web might not be worldwide much longer》的中文译文。修改(和谐)版已首发于煎蛋

现在是 2028 年。你从工作中抽身出来,准备看看暑假去亚洲旅行的女儿现在到哪儿了。你三天前给她发了一条 WhatsApp 消息,但现在仍然没有发出去,这说明她已经离开日本,现在正在一个没有接入美国互联网的国家,可能是菲律宾。

回到工作中,你在法国的合作伙伴发来了一封邮件给你。他刚刚看新闻里说,美国总统说美国和欧盟在数字贸易中的地位不平等,威胁说要切断欧盟的互联网接入。欧盟方面不甘示弱,也扬言说要禁止美国公司访问「欧盟网」(EUnet),你回复邮件,向合作伙伴表示现在暂时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所以你打开了美国总统演讲的直播。她讲到了五年前的「数字 9/11」袭击,一个外国间谍黑进了美国一半的智能汽车,造成了数千人死亡,数十亿人受伤的惨案,美国不得不竖起一道独立于互联网的数字高墙,并把这个「美国网」建设成了西方世界「第一大网」。她说,自那以后,数字恐怖袭击再也没有发生过,并且,美国如今在贸易和互联网接入协议的谈判中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在上文的未来世界里,上网和如今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诞生至今、遍布全球连接世界的互联网已不复存在。大部分有着经济实力和资源的国家都选择脱离互联网,在国境内建设一个局域网。局域网的高墙在民族主义、民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和与日俱增的国家安全焦虑中拔地而起。每一个产业,从银行业到医疗保健业再到能源产业都已完全在线上运作,使得一个国家的基础设施和基础服务在面对外国的数字攻击时十分脆弱。

在这个世界里,局域网是常态。所有的围墙都建立在那些政府觉得能让国家更安全的技术上。在这个世界里,一些国家完全切断了和其他国家的网络联系—使得向异国他乡的朋友发邮寄这样简单的事情也不再可能,除非这两个国家互相接入了对方的网络。在这个世界里,同意接入一个国家的互联网更像是一个经济和地缘政治方面的武器。

这个场景是所谓「独联网」(splinternet)—四分五裂的互联网—的极端版本。但「独联网」的苗头已经出现了。

国家化、独立化的「互联网」早已有之。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中国。但中国的大型局域网也没有完全切断和外界的联系,只不过这个网络的从外界接入和从里面访问外网受到控制。目前,中国建立局域网的主要目的倒不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是为了限制本国公民看到政府不想让他们看到的信息。

不过,越来越多和中国有同样想法的国家在思考更深层次的摆脱互联网—一个依靠美国公司技术建立起来的并受美国科技巨头控制的网络—换句话说,一个输出美国影响力和软实力的网络。

如果中国要实现我们幻想的 2028 年场景,他就要跟随伊朗的脚步。从 2012 年开始,这个国家就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国家局域网。这个局域网又叫做「清真网」(halal net),这个网络可不是像防火长城那样设置网址黑名单,而是从线缆、服务器、数据中心等硬件上和整个互联网区隔开来。

有了一个物理上独立于互联网的局域网基础设施,使得外国在没有物理接入情况下,基本不可能进行数字攻击。不仅仅是伊朗,北朝鲜早就有了一个名叫「光明星」的局域网,古巴也完全实现了国家化的局域网,名叫「红古巴」(RedCubana)。

其他国家政府,如埃及和缅甸,也在利用限制性的局域网政策限制公民权利。例如,古巴的互联网是被监控的,持不同政见者的设备可能会被没收或本人会被拘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然,局域网只会诞生在独裁国家,永远不会出现在资本主义自由民主的世界。但是,事实并非如此。2013 年开始,巴西、印度、南非、俄罗斯和中国一同建立独立于互联网的远程通讯系统。也就是 BRICS 线缆,通过 3.4 万公里的水下光纤,它将连接这五个国家,如此一来,这五个国家建立独立的互联网将变得非常容易。

而且,越来越多的民主国家开始研发自己的局域网系统。2014 年,巴西和欧盟宣布计划投入 1.85 亿美金建立联通欧盟与巴西的海底光纤,如果他们愿意,一个双边互联网马上就能建起来。此外,同年,被视作自由世界领导者的德国总理默克尔,呼吁欧盟 28 国(英国退出以后就只有 27 个了)应该建立一个欧盟的局域网。

「我们会和法国商量如何保护数据,」默克尔说,「首先,我们要选择一个为我们公民提供安全保障的供应商,那样我们就不用在大西洋上发送电子邮件和其他信息了。」

为什么像欧盟这样自由民主的地方也热衷于发展自己的局域网了呢?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原因还是在国家安全方面。总体上,2013 年爱德华斯诺登的曝光棱镜计划,让欧盟(也包括俄罗斯和巴西)焦虑美国数字间谍活动。

那一年,斯诺登曝光了美国的间谍从全世界获取数据,从外国政府到贸易机构再到公民个人。因为所有数据在一个互联网上,加之互联网的大部分基础设施都由美国公司建造和维护,甚至这些设施有相当一部分就在美国,所以美国可以轻易取得这些数据。在棱镜门后的一年,德国总理就开始讨论建立自己独立于世界的欧盟网了。

当然,产生局域网的想法还有其他原因。由于从银行到医疗保健到交通到国防都依赖网络,互联网已经成为了政府和恐怖分子的战场。所以,现在的俄罗斯完全可以让美国东北部的电网系统瘫痪,并以此制造恐慌。俄罗斯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把这事干了,因为这些控制电网的电脑是联网的。

而 2016 年的美国大选中,我们看到了除基础设施以外同样容易被攻击的地方——媒体。间谍可以在不踏足别国的情况下,轻易地散播谣言。如此一来,民主的把柄就被别人抓住了。

上述种种能成为可能都是因为我们的互联网相互连接,人人都能上。而且像这样发展只会越来越糟。不过大部分国家在发起网络袭击方面都非常克制,真正让国家安全专家夜里睡不着觉的是哪个国家会成为高级人工智能或量子计算方面的取得领先。如果有谁办到了,那么他就可以轻松的攻破当下任何一个国家的数字安全防御系统——即便是当今最先进的加密系统。这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产业都大门敞开让你进攻,几乎无法防御。

完全脱离互联网是为数不多能防御 AI 或量子计算攻击的办法。毕竟,如果你和对手不再一个网络,他们技术再高超也得去访问你的网络才能发动进攻。


当然,民主国家要完全脱离互联网还需要取得民众支持。但这些支持很容易赢得,如果政府让足够多的人相信,局域网能保障国家安全。尤其是在国家真的遭到大规模网络攻击后,民意总会偏向于保护自己。

「Dan Coats,是国家情报部门的主任,在国家安全会议上曾警告过美国发送数字 911 的可能性。」Georgetown 大学商学院客座教授 Jeremy Haft 说,「Coats 举例几个例子,向我们说明了可能发生的情况,例如华尔街可能一周无法运转,或某个大银行被攻击。基础设施也不安全,例如核电站或净水设施也可能被攻击。如果数字 9/11 发生,我们会加强网络防御,包括但不限于会建立网络防火墙,以试图防止攻击。」

而这层数字壁垒在美国当局加重贸易保护主义的做法下,可能更加严密,当然理由依然是保护国家安全。毕竟,总统连从加拿大进口钢铁有风险这种话都能说出口,说开放互联网让美国企业需要投入巨大财力防止知识产权泄露又有何难?

「过去十年,企业间谍作为一种获取知识产权的手段越来越猖獗。有价值数十亿美金的秘密情报被泄露,大多数立法者和企业家都视数字间谍为国家安全的威胁。」Haft 说,「现在,议会、司法部、情报委员会已经在先办法遏制这种情况了。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建立国家局域网保护重要知识产权也不是不可能。」

近几年,民族主义思潮席卷全球,从美国到欧洲到菲律宾和印尼。这些外国领导人很可能将以美国为主导的互联网事作对本国利益和网络主权的威胁。

这些经历了民族主义洗礼的国家还可能提出建立内网可以带来经济效益,因为局域网可以选择对外国公司开放或不开放。例如,巴西为什么要让搜索巨头 Google——一家美国公司——进入市场并攫取大量利益呢?

这样的保护主义思想很容易就让那些拥有大量中产阶层线上消费群的国家在贸易中偏向保守。「你想让你的公司赚我们的钱?那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吗?」

于是乎,这种谈判反过来又会促成接入协议,在贸易协定中允许一个国家访问另一个国家的内网。这种接入协定将成为一国制衡另一国的经济和地缘政治手段。


不过,一个国家完全脱离互联网自成一派的难度有多大呢?我向欧洲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安全公司 ITC Secure 的 CTO Kevin Whelan 提出这个问题。

尽管,大部分发展中国在建造内网上有困难,但对于 G7(美、日、英、法、德、意、加)或是 Five Eyes(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英国和美国),成本基本等于没有。

「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已经具备内容过滤的条件,」Whelan 说,「对于 G7 国家来说,建一堵防火墙连三个月都不用。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紧急状态』——一个来捣乱的间谍。」

如果有一部分国家先建起了自己的内网,其他国家会跟进吗?有可能,这得看这个国家是什么情况,Whelan 说。「一旦 G7 或 Five Eyes 走上这条路,就会为其他国家这么做提供合法性。」

现在,这个反乌托邦的未来还很遥远。尽管 Whelan 和其他数字安全与贸易专家表示,现在互联网的分裂还是小范围的——伊朗、德国和巴西有这个计划——并且已经开始了,但大范围的碎片化近期不会发生。


而能防止我前文所述的假象 2028 成为现实的力量主要是经济——至少美国如此,Rajneesh Narula 教授说。

在过去的 50 年里,美国在贸易的议价能力大幅下降。 这是因为有多个经济力量崛起,随着美国影响力减弱,其他国家发现,当美国打喷嚏时,其他国家不会感冒了—尽管还是人也会打个喷嚏。

但他还是承认,美国部分网络可能会从互联网中独立出来。「我认为未来的网络有两层,第一层是全世界统一的电子商务网络,而其他敏感的东西将会在区域性的网络中存在——这件事其实正在发生,」Narula 说。「这一点能被美国利用吗?可能只有一点点可以利用吧,因为美国的大型科技公司肯定会强烈反对。我非常怀疑没有他们的支持,只有一个川普这样的总统,这个假设能不能实现,不过一定会往这个方向推进。」

Haft 也承认经济方面的影响是阻止大部分资本主义民主国家「闭关锁国」的主要原因。「内网会对跨境贸易造成毁灭性打击。我们现在消费的大部分产品的供应链都是牵涉许多国家。这些供应链依赖网络,网络帮助他们交流、合作与贸易。而国家内网将会阻断这一切,并且影响美国上百万个就业岗位。」

但危险并没有解除。当民族主义和保护主义占领这个国家,当民粹主义的总统候选人公开谈论关掉互联网,当历史已经表明在民粹主义的时代大家认为摒弃境外势力比经济现实更重要时,当一个弹丸小国也想脱离美国技术实现数字主权时,理性的声音能让现状维持下去吗?

Narula 很乐观。「经济总能战胜民族主义。」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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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译自 The Verge 9 月 18 日刊发的 How Trump’s tariffs will hurt US tech companies 原文作者 Chaim Gartenberg

由于大陆禁止普通网络媒体讨论贸易战,这篇译稿无法在煎蛋刊出,但我觉得这篇文章有其价值,所以把它收录到了这里。

贸易战的大是大非我无意争论,但它对两国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不仅仅只是几个坚硬的数字。大公司可以借助媒体和说客将自己的意见传达出去,为自己赢得利益,但无数无法发声的小公司和普通民众却成了贸易战中无言的牺牲品。

本文例举的只是美国普通公司的艰难处境,中国大陆的情况,由于媒体被禁言,无法悉知,但也可以想象。


周一夜里,美国贸易代表(USTR)确定了针对价值 2000 亿美金的中国输美产品的新一轮关税,而此事对科技公司的影响十分严重。从下周开始,受影响的商品将在进入美国时将加征 10%的关税,在年底,这些产品的关税将达到 25%。此次征税产品不包括手机电脑等消费类电子产品,但大量电子元器件却位列清单,其中包括印刷电路板,电池组件和芯片。几乎所有和中国有贸易往来的美国公司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影响,但对那些需要从中国进口零件的小公司来说,这场贸易战无疑是毁灭性打击。此外,不断升级的贸易战让美国的组装厂更加难受了。

最新一期的清单中,一部分颇有争议的产品类别被剔除出去——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健康跟踪类设备和语音助手类设备这些豁免关税的产品也是苹果争取来的。在接受 《 Good Morning America》的采访时,库克对即将到来的关税表示十分乐观。“我很乐观,”库克说,「贸易不是零和游戏。我觉得两国很快会解决问题,回归正常轨道。」

其他公司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智能电视制造商 Element Electronics 表示,加税对于他们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工厂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从中国进口的电视并不在加税之列,但主板和 LCD 显示屏的价格将在来年上涨 25%。对于要在美国组装电视的公司而言,真是想都不敢想。

Element 的法律顾问 David Baer 说,他刚开始以为这次的关税政策是搞错了。「我无法相信,美国政府竟然要关闭我们南卡罗莱纳州的工厂,」Baer 在 8 月对 USTR 委员会说道。

在美国组装电脑的工厂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在马萨诸塞州和北卡罗莱纳州有工厂的戴尔表示,这次征税「对戴尔及其员工造成严重伤害,」,随着成本上升,要么给产品提价,要么亏本卖。但把工厂建在中国的公司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种情况经济学家已经预见到了,对于他们来说,作为元器件的电路板和作为消费品的电脑就是两种产品。「对元器件加税肯定会伤害产品的制造商」,在 Vanderbilt 大学研究国际贸易的 Eric Bond 说,「从历史上看,面对这种情况另一国会采取对成品征收更高关税来抵消影响。」,但到目前为止,川普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然不对主要产品征税,而征收矿物、金属和待组装的元器件的关税。

**小企业面对关税真的很受伤。**CyberPowerPC 是一家位于加州专门生产高端定制化电脑的厂商,他们于本月早些时候向 USTR 反映,「此次关税政策将增加我们产品的价格,使我们我们无法保持竞争力,」这家公司的 CEO 写道,「在我们公司 20 年的历史里,此次拟定的 301 关税法案是我们公司所面临的最大威胁。」

John Samborski 是一家位与伊利诺伊州的 PC 制造厂的 CEO,他们的订单主要来自教育领域和政府,他对关税的批评更加严厉:「川普总统竞选时的口号是『Making China Great Again』吧。」

其他的公司则担心局势会更加复杂。据一份情报文件显示,新的关税会导致通讯设备价格上涨,放缓 5G 网络建设进程,使美国的移动网络落后于人。而对服务器零件的征税将导致云服务的成本上涨,互联网公司的成本也变相上涨,这相当于给中国的公司,如阿里巴巴,一个和谷歌亚马逊竞争的机会。

另一方面,这个法案出台时的混乱也造成了很多问题。Brilliant Home 这家公司在智能家居控制器这个领域做了三年。但川普突如其来的关税法案让他们懵了。本来他们的产品价格是$249,比一个 iPad 便宜$80。但是 25%的关税使得这个价格难以为继。最终,产品在上周上架销售,智能版$299,由于关税已经比这家公司的利润率还高,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把成本转嫁到消费者身上。

苹果这样的巨头可以改变政策,但对于一家产品刚刚开卖的公司,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巨头有资源可以扛得住贸易战,或者游说政客寻求豁免,」Brilliant 的 CEO Aaron Emigh 说,「但创业公司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发言权。」

但是,这些公司就算经受住了这一轮贸易战,也可能还有还有下一轮等着他们。

阅读关于 中美贸易战对美国科技公司有什么影响?|文摘#4 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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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机已经和 PC 一样无聊了吗?

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已经下滑了,各种统计机构的数据都在说明这个事实。2016 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总量达到 14.7 亿台,达到了历史高点,但相较于 2015 年的 14.4 亿,仅增长了 2.3%。到了2017 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共计 14.62 亿台,出现了历史上第一次下滑。

今年对于手机行业而言是更新换代的一年,全面屏、双摄、无线充电、AI,这些新技术成为了行业热词,但是消费者并不买账,IDC 年初预言 2018 年智能手机出货量会回升,但在 Q3 季度结束后却调低了预期,预计全球出货量会在 14.55 亿台左右。瓶颈是显而易见的,行业的集体创新并不能激发消费者的欲望。


为什么我们都不想换手机了?这事还得从 2011 年,智能手机的大爆发说起。

如果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元年以微信诞生开始——2010 年,那么智能手机元年就应该是小米诞生的这一年——2011 年。这一年智能手机出货量开始爆发,全球出货量达到了 4.914 亿台,国内出货量达到 1.18 亿。此后的2012131415年,智能手机出货量都在成倍增长。这种爆炸式增长的动因在哪里?

首先是从功能机到智能机的换机潮,其次是对手机性能的需求。

换机潮好理解,6、7 年前全球 64 亿人口,中国 14 亿人,都还在用功能机。智能手机对功能机是降维打击,iPhone 4 和 iPhone 4S 已经很好的教育了市场,只不过当时的智能手机动辄四五千的价格遏制了民众的购买冲动。于是小米站出来了,1999 元,拉开了国产机 2000 档的豪强混战,再到 2013 年,红米开启千元机大战,智能手机的均价一路下滑。价格下滑,受惠的永远是消费者,于是这一波智能手机普及浪潮很快就席卷大江南北,从「年轻人的第一台智能手机」到「给爸妈买的第一台智能手机」都是这个时候卖出去的,到了 2018 年,下至 10 岁的小孩,上至 60 岁的中老年人,都有了一台智能机。

换机潮的意义是让没有智能机的用户有一台智能机,而手机的更新换代是为了有一台性能更好,更流畅的智能机。智能手机开始普及的 2011 年和 2012 年,手机的计算性能还相当孱弱,远远跟不上各种软件对资源的占用,可能手机淘宝或者微博一更新,你上个月刚买的新手机就无法顺畅的打开它们了。不过智能机那几年的硬件性能和它的出货量一样,每年也在成倍增长。iPhone 4siPhone 5,从 5 再到5s,几乎每一年苹果的 A 系列处理器性能都能翻番,安卓也一样,以小米为例,从米 2 到米 5,每年的新旗舰,性能也是翻倍的提升。

但最近两年旗舰机的性能提升幅度却出现了下滑。iPhone X 搭载的A11 芯片在性能测试软件 Geekbench 中得分 1 万左右,而今年搭载A12的 iPhone Xs,得分仅 1.1 万,表现低于预期。安卓阵营的旗舰芯片骁龙 845,相较前代的提升也只有 25%~30%的提升,爆炸式增长的时代过去了。

性能的提升幅度也符合用户对于手机性能增长的需求。大部分消费者日常使用频率最高的微信和支付宝并不需要多高的性能,打开速度慢一点无所谓,只要能用就行,哪怕是手游玩家,画质降一档,2015 年的手机跑跑王者荣誉依然压力不大。就像你家那台十年前的 PC 一样,现在开机一样可以用 Word 码码字,用浏览器看优酷爱奇艺也一点问题都没有,英雄联盟也能运行。其实,对于日常 80%的应用,一台三年前的手机都能完成。于是在 2018 年,这两个买手机的理由都不成立了——每个人都已经有一台智能手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手上这台手机还能「再战一年」。

而与手机出货量下滑相伴而行的,还有手机均价的抬升。1999 元过去一直是小米数字旗舰的标杆价格,但这个价格已经在 2016 年的小米 5 身上成为了过去式,虽然最低配依旧 1999 元,但在当时看来,低配版小米 5 的「阉割版」骁龙 820 处理器和 3G 运存+32G 存储组合显然不够「发烧」,更像是为了守住 1999 的价格底线而作出的举动。2017 年发布的小米 6 则彻底甩开了 1999 的桎梏,将价格抬升到了 2499,今年的小米 8 的起售价则达到了 2699。

iPhone 的价格涨幅则更加夸张。iPhone6 时代加入售价更高的 plus 款后,iPhone 的平均价格(ASP)一路攀升,到了 iPhone X,起售价达惊人的 8388 元,今年的 iPhone Xs 价格再加 300,达 8699 元,今年的 iPhone Xs Max 顶配版售价甚至达到了 12799 元。很显然,iPhone 的价格已经完全摆脱了安卓阵营的价格区间,避开了和对手的正面竞争,转而去发掘更高端的「奢侈品手机」市场了。

而大家走到这一步的原因只有一个——利润。手机厂商集体价格上涨,除了元器件的成本上升,更重要的为了在销量下滑的当下维持足自己的利润——手机行业已经走过了获取增量市场的时代,进入了争取存量市场的「下半场」。在这个资本的寒冬,没有利润就意味着没有活下去的资金,没有利润更没有投入到产品研发和技术创新中的费用。只可惜这个行业里一半以上的利润都被苹果卷走了。不过苹果也没有乱花这些钱,Siri、Touch ID、Face ID 等改变行业走向的技术突破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Update@2019/2/18:

现在回看,我的想法更加清晰了:智能手机涨价的根本原因是,现阶段,算力已经能满足消费者的基础需求,于是换机周期就会延长,在可预见的未来手机销量会停滞甚至下滑,厂商为了保证自己的利润,势必要涨价。


这几年智能手机的历史其实就像一个 PC 发展史的浓缩版。早期 PC 价格高,竞争者少,是一片「蓝海」,但戴尔打响了价格战的第一枪,迅速拉低了市场价格。早期 PC 性能孱弱,不过在摩尔定律的加持下,性能每年都能有稳步提升,但就像那句梗说的那样,「摩尔给多少性能,盖茨就用多少性能」,硬件性能和软件消耗经历了一段相互追逐的时间,这段时间里 PC 市场迅速升温,「蓝海」很快变成了「红海」。IBM 也是看准这个市场不再具有发展潜力,于是便将 PC 业务卖给了联想,从战局中抽身,这一年是 2005 年。到了 08 年左右,仅有的几个品牌就在划定的价格区间,每年依靠上游产业链提供的模具定期更新产品,PC 产业就从「红海」变成了「死海」,很难再有什么大波澜了。

一直到现在,PC 依旧是每年 9 月份更新 CPU,隔年春天更新 GPU。核心元器件全部来自上游产业链,品牌方一般把方案整合成产品再进行营销。写这一段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罗老师几个月前那一句:「我们都是方案整合商在那装什么孙子呢?」

看来手机也走到这一步了。

今年六月份,OPPO Find X,用惊艳的「自动滑盖」全面屏惊艳市场。三个月后,传言[小米 Mix3、荣耀 Magic](https://www.ithome.com/html/android/380357.htm https://www.ithome.com/0/386/200.htm)和[联想](https://www.ithome.com/0/386/200.htm)的新机都将采用类似的设计,只不过滑盖变成了成本更低更耐用的「手动档」。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创新的成本太高,现在的智能手机要创新,只能靠利润充裕的一线厂商和上游产业链共同打磨新方案,然后等到方案足够成熟,才会下放到二线厂商和中低端产品线上。然后就是大家熟悉的,所有手机一张脸,只有 Logo 变一变。

所以看到华为成为国内第一、全球第三时,我一点也不不惊讶,因为华为是唯一一个能覆盖上下游产业链的厂商,手里的麒麟芯片是真正的核心技术。

再看笔记本行业,从 2008 年到 2018 年,经历了窄边框的洗礼,也有了二合一的新设计,但主流产品的设计依旧和 10 年轻差别不大。2008 年的 MacBook air 重 1.36kg,今天的主流轻薄本也没比它轻多少。更可怕的是,摩尔定律失效,性能增长逐渐遇到瓶颈,英特尔的 10nm 制程工艺 CPU 再次延期,只能在 9 月份只能拿出所谓的8 代「性能增强版」CPU给笔电厂商,依旧是打磨了 4 年的 14nm 制程工艺,相较于去年的「老款 8 代」CPU,性能提升微乎其微。而笔电厂商们也只能看菜吃饭,在 AMD 芯片的技术真正追上英特尔以前,他们也没得选。


在手机产业,苹果一直是一个「异数」。因为只有他能摆脱产业链的束缚。它有独步业界的芯片设计能力,每年苹果的 A 系列芯片都是业界同行们要与之看起的标杆。它还有推动供应商技术的能力,如果供应商的技术达不到它的要求,它可以砸钱和供应商共同研发,推动上游产业链技术升级,它还可以收购技术供应商,让它只为自己服务。订单量量和市场占有率也让他有了和供应商谈条件的资本,所以它能要求索尼提供定制的感光元件,要求对手三星提供定制的 Amoled 面板。

但苹果也有不思进取的时候。iPhone6 到 iPhone8 四代手机一张脸。以前 S 代都有的创新,如 4S 的 Siri、5S 的 Touch ID、6s 的 3D touch,在今年也不见了踪影。今年升级的只有更快的处理器,更清晰的摄像头,更绚丽的屏幕和更震撼的音响——这些都是无聊的参数。当然,参数的升级也是升级,也是提升用户体验,但这些升级都没有新 iPhone 价格升级来得直观。

就像一位用户说的:「想起 08 年的诺基亚,换个壳,主频升 20mhz,加价 1000 卖,苹果如今也走到这个行业地位了。」

或许,智能手机产业也将进入笔记本产业的「死海」状态,创新依靠巨头驱动,剩下的人靠产业链苟活。但我不希望这一切成真。因为 PC 已经够无聊了,我不想刚刚有点意思的智能手机也变的和 PC 一样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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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无知与罪恶

现在常有人批判愚昧无知是世间所有不幸与罪恶的根源,我每次看到这种论断都会不自觉的揣度一翻,说这话的人要么是针对没读过书的人,要么是把枪口对准在他们眼里跟不上时代的父辈

他们所定义的愚昧程度评判标准是对方和自己有多少观点相近,而非真实的智慧,其片面的刻板认知也丝毫不考虑对方的人生际遇与价值观念。这种行径和当年红卫兵批判知识分子没有本质差别——都是「你和我想得不一样,所以我要打倒你。」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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