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剥夺了人类在宇宙中的特殊地位,达尔文剥夺了人类在自然界中的特殊地位,而人工智能正在动摇人类最后的骄傲——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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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贴的哲学
我一直很迷恋那种小巧、简单但是用途广泛的东西,比如诞生之初的智能手机,还有瑞士军刀和便利贴。这或许也是奥卡姆剃刀原理在我恋物癖上的延伸。
15 年前的智能手机简直就是我梦想的造物,没有什么比一台能装进口袋的电脑更吸引人了。我喜欢挖掘这些小东西的上限。我尝试过在 4 英寸的屏幕上用 markdown 写东西,当然我失败了,因为小屏幕和虚拟键盘对于持续时间 5 分钟以上的写作就是折磨。我也尝试过用手机制作 4K log 视频,也失败了,无论是拍还是剪都很麻烦。不过,我还是一厢情愿的觉得,这些失败不是它们的上限,而是我的上限。
我也喜欢小巧的影像设备,影像是信息量最为丰富的媒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古井无波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我最近很迷恋那种情绪饱满的影像——大哭大笑的人、淹没在金色阳光里的背影、海风机车长头发与修长的手臂,还有浓烈蓝调时刻里的烟火。很俗气,很喜欢,我每天晚上都会看。能随时随地记录这些影像的设备,一定是能随时随地掏出来的口袋相机。一直以来,我的 dream camera 都是索尼黑卡,可惜这个系列已经不再更新。很多人会说手机是记录生活最终的归宿,但手机有一个致命缺陷——没有光学变焦,这让它的记录半径仅仅局限在你肉眼范围的五米内,无法成为替你观察世界的眼睛。
这种癖好一直延伸到我的编程习惯。我最初学习的第一个开发框架是 Django,这是一个大而全的企业级框架,集成了很多开箱即用的方案,包括后台管理、用户验证、对各类数据库的支持,因此它得以支撑着很多亿级用户量的互联网产品,也因此你很难真正的掌握它。为了做到应付各种刁钻的场景和需求,它不得不复杂,复杂就意味着难以理解。
所以我后来又学了 fastapi,它的核心机制一目了然。要做到同样的事情,fastapi 或许要写更多代码,但你知道你面对的不是一个黑箱,会更加自信。我在编码的过程中甚至想自己基于它来实现某些功能(当然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作者本人早就准备了更好的解决方案)。所以,我喜欢简单的东西,简单好上手意味着你可以基于已经掌握的机制,自己去探索各种用途和可能性。
简单的作用机制就是一个撬动世界的支点,就像便利贴,你贴在冰箱上就是生活提醒,贴在灶台前就是菜谱,贴在笔记本上就是笔记注解,贴在书里既能是书签又能写批注。简单,易于理解,多用途,这些形容词从来不会孤立存在,一个简单的东西往往就是易于理解且多用途的。
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例如 Markdown。Markdown 能做笔记、能排版、还能当作 Todo List 和项目管理工具,但它本质上只是一套文本标记语言罢了,恰恰是因为足够简单,它才能和其他东西搭配在一起,形成如此完善的应用生态。
当然,凡此种种多少都无力招架所谓企业需求,工业化标准,就像瑞士军刀挖不了战壕,但也要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挖战壕。
因为没有被置于「凉爽、干燥、远离阳光」的地方,地球上才有了生命。换句话说,我们是宇宙里发的霉。
Life on Earth exists because it wasn’t placed in a “cool, dry, away from sunlight” location. In other words, humans are the mold that grew in the universe.
2020 年,哲学家兼作家安德鲁·塔格特(Andrew Taggart)在宗教杂志《首要之事》(First Things)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观察到一种新的男性气质正在形成:强壮、热衷于个人优化,并且以独身为荣。男性和女性都在推迟家庭的建立;男性初婚的中位年龄首次超过了 30 岁。塔格特写道,他认识的男性似乎都乐于放弃婚姻和为人父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将 30 多岁和 40 多岁的生活专注于锻炼身体、积累财富和通过冥想提升心智。
塔格特将这些男性称为“世俗僧侣”,因为他们结合了老派的节俭与现代的自我中心主义。他写道:“修行者们将自己置于更加严格、更加监控的禁欲式自我控制之下,包括冷水浴、间歇性禁食、数据驱动的健康优化和冥想训练营。”
媒体理论家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谈到技术时曾说,每一次增强也是一次切割。我们选择了一个数字增强的世界,却未意识到被切割的东西的重要性。
来源:反社会的世纪
另一位心理学家阿德勒却认为,心理创伤其实是人们为不去做某事或做了某事找的借口和托词。他有一句名言:“过去发生的任何事对未来都没有绝对影响,关键在于你如何赋予你的经验以不同意义。”无独有偶,社会学有个符号理论,它强调人们在解释事情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事件所带来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