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猜想不一定对:现在语言模型这么多,如果以后真的存在所谓的「提示词工程师」,会不会和现在的编程语言一样被划分为不同阵营?例如「ChatGPT 工程师」、「NewBing 工程师」、「Claude 工程师」。
Tag: ai
Dkphhh's MurmurCreated@ Sun Mar 12 2023 21:29:00 GMT+0800 (China Standard Time)
Dkphhh's MurmurCreated@ Sat Mar 11 2023 18:41:00 GMT+0800 (China Standard Time)
AI 语文比我好,「这与真理的概念背道而驰」——「背道而驰」这四个字我绝对想不出来。

Dkphhh's MurmurCreated@ Fri Mar 10 2023 18:58:00 GMT+0800 (China Standard Time)
看到现在这么多的 AI 应用,我毫无兴奋感。要说对我无用吧,也不是,AI 翻译挺好用的。但要说这些新一代 AI 多么具有革命性呢,我也没感觉,因为我记不住那么多驱使 AI 的咒语,想让这些 AI 写点东西,要调校很久,还不如我自己来。
用 ChatGPT 帮你提炼搜索结果
推荐一个浏览器插件:Glarity,能通过 ChatGPT 总结 Google 的搜索结果。实现效果如下图所示:

现在已经有很多基于 ChatGPT 的搜索引擎插件,对比使用以后还是觉得这个最聪明。因为其他插件都是将你在 Google 中的搜索词作为 prompt,有时效果不一定好。
例如我上图展示的案例。我看到了一句 William James 的名言:
The trail of the human serpent is thus over everything
这句话里有什么人啊、蛇啊,每个单词我都认识,摆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很显然,这句话有更深刻的语境。于是我就直接复制粘贴到 Google,看看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如果是普通 ChatGPT 插件,这个时候一般只会给你翻译一遍,然后简单解释一下。但是 Glarity 会读取整个搜索页面提供的语料,为你汇总提炼,不仅提供了关键信息,还会标明出处与链接。
下面是 Glarity 提炼的信息:
根据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说法,“人类蛇的踪迹遍及一切”。这表明人类的足迹已经历史悠久,深入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并可能在未来证明对人类心智、世界和宗教有重大影响。 [1] 例如,在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实用主义》(Pragmatism)一书中,他强调了人类思想、死亡(死亡和不朽)以及宗教对我们生活的重大影响 [3]。此外,一本名为《The Trail of the Human Serpent is over Everything:Jamesian Perspectives on Mind, World, and Religion》的书,详细探讨了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关于人类心智、死亡(死亡和不朽)以及宗教的观点 [4]。 [5]
看完以后我就懂了,真好用。
这里是 Glarity 的 Github 主页。
PS:这个插件只支持 Google 搜索,百度不行。
Dkphhh's MurmurCreated@ Sat Jan 21 2023 21:13:00 GMT+0800 (China Standard Time)
ChatGPT 和工业革命
从学会使用工具开始,人类才成为人类。
工业革命的意义在于,创造出了能降低门槛、提高效率的工具,极大提高了生产力。
机器如何降低门槛提升效率?核心在于简化工作流程。过去做一件衣服需要从纺纱开始,现在纺纱都由机器完成了,但制衣过程还需要人工介入。
AI 做的,也是一样。ChatGPT 能写代码,做 PPT,但不能直接拿来用,还需要人工修改。即便未来的 AI 更智能了,他的产出也需要人工修改才能投入使用。
AI、竞争和我们的生活方式 | 文摘#19
这两周工作都挺忙的,我每天处于 burnout 的状态,每天下午都像题图里这只猫一样,哈欠连天。因为工作很忙,所以到了周末我就开始自我放纵——熬夜、暴饮暴食、欣赏不用动脑筋的娱乐节目。
我知道我在自我毁灭,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须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然到了下一轮工作日我会更痛苦。
最近,我在网上闲逛时看到了《好奇心日报》记者崔绮雯的博客。她在第一篇博文描述了和我一样的状态——被工作压得踹不过气来,只能通过廉价娱乐给自己「充电」。
因为工作缘故,我几乎每天都写作。只是最近,写作这种本是输出自己观点和价值观的方式却离我的心越来越远。我一方面被死线赶着跑,一方面又充满了自我毁灭的想法。我停止了健身,随意饮食,稍有空余时间就一头扎进最轻最无益的娱乐里,让自己头晕目眩无法察觉时间流逝,然后,恶性循环。
即使十一长假也没有任何改善。我像一颗将近被榨油机碾成粉末的花生,即使榨油机已经暂停,已经碎了的身体也无法恢复了。我也想不明白,为何曾热爱的工作会让我变成这样。
她 3 年前写下这篇日志时状态应该和我现在差不多,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坚持下来,重新让生活回到正轨的,因为后面的日志他都上锁了。
我不担心我会被工作击垮,但我担心我会变成一个脑子里只有工作的人,这比被工作击垮更可怕。
📰 这些文章值得一读
文章大意讲得是美国中产家庭在「精英主义」(Meritocratic,即相信个人能力能创造财富和社会地位)氛围的影响下极端重视子女教育,所以这些孩子从小就接受应试教育,以考进名校为最终目标。但是竞争也在不断加剧,在过去精英大学的入学率有 30%,近几年却降到了 10%。
这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你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才有机会,但是努力到什么程度是个头呢?文中提到很多中学生为了靠好大学开始服用「聪明药」,一种兴奋性药物,可以让人复习一晚上而不感到困意。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包括利他林、莫达非尼,但这种药和毒品一样,是有依赖性和副作用的,会让人情绪狂躁不安,产生幻觉。
纽约时报援引的一份调查显示,有 54% 的硅谷高中生出现中度到重度抑郁症状,有 80% 以上的学生出现中度到重度焦虑症状。
这些孩子长大之面临的工作环境和以往也大不一样。文中拿律师举了一个例子,1962 年,一个律师一年的工作时间是 1300 个小时。但到了 2000 年,一家大型律所的律师一年要工作 2400 个小时。
你看这篇文这里的美国像不像中国?
代餐产品精准高效地将营养投放到人体内,以确保劳动者在更短时间内完成等量工作,这为人们日常生活带来了一些新的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劳动者们从代餐产品所带来的生产效率提高中受益,获取更多的休闲时间。另一种可能是,代餐产品帮助解决了资本主义体制下劳动力再生产的难题,从而允许了一种新形式的剥削。劳动者本来需要吃饭、睡觉等必要的休息来保证身体正常运转,才能恢复劳动中消耗的体力和脑力,继续创造利润,而代餐产品有可能让吃饭这一必要环节简化,甚至省去,如此一来,这为雇主提高工作量,延长工作时间提供了有利条件。最终,原本为劳动者带来更多休闲时间的新发明,有可能又把这扇窗户关上,将劳动者带入到一个工作时间更长的境地。
借着前几年的八十年代热,任曙林拍的《八十年代中学生》成了网络上的「爆款」。哪个年代能拿摄影机的人不多,所以「干部子弟」任曙林成了当时为数不多的摄影师。单论成就,当时带着任曙林拍星星美展的池小宁成就更大,后者是《菊豆》和《秋菊打官司》的摄影师。
但任曙林为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留下了珍贵的影像回忆,而且不是「官样文章」,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从人的角度」拍照—这在当时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说起来我还买了一本《八十年代中学生》送我前女友了,不知道这本影集她是留着还是处理掉了。
Photography has therefore entered a new era where you now take a picture (if the word still has a meaning) first, and manage parameters afterwards such as focus, exposure, depth of field. As a result you do not get « one shot » but are offered an optimized computation among tons of others. In the case of « Deep Fusion », what you receive is a post-processed image that has been totally recreated from pre-processed shots, all of this according to 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taste ».
Philippe Dewost 这段话大意是现在手机拍得的照片并非「原本的照片」,而是按照 AI 的口味进行过「后期修图」的图片。这个观点并不新鲜,从 iPhone 加入 HDR 功能开始就有人提出过类似的看法。
有人可能会从这段话中引申出某些担忧,如「AI 在控制我们看到的东西」,但这种担心其实是杞人忧天。
当我们在讨论「原来的」和「处理过的」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之前,我们要明确一个事实,摄影术诞生至今,每一张照片,无论是实体胶片拍摄的,还是数字设备(包括数码相机和手机)拍摄的,都是经过了「处理」的。
胶片的暗房冲洗本质上和如今的图像处理算法没本质区别。胶片冲洗时,药水比例和暗房环境的差异同样会对成像造成影响。要说区别,洗胶片的是人,处理图像信息的则是机器。
算法本身没有对错,有对错的从来的都是用算法的人。我们要警惕的也不是现在的 AI,而是有人想借 AI 隔绝我们与真实的世界,例如那些默认开启「美颜」的前置相机。
The boomers get tied to the sixties because they are assumed to have created a culture of liberal permissiveness, and because they were utopians-political idealists, social activists, counterculturalists. In fact, it is almost impossible to name a single person born after 1945 who played any kind of role in the civil-rights movement, Students for a Democratic Society, the New Left, the antiwar movement, or the Black Panthers during the nineteen-sixties. Those movements were all started by older, usually much older, people.
其实婴儿潮一代(在 1946 到 1964 年之间出生的人)在社会运动最高峰的 1969 年,最大也不过 25 岁,大部分人都在 20 岁以下,这样的年轻人在社会运动中只是外围参与者。
作者举例了好多反文化运动期间的社会运动家、作家和音乐家,大部分人都是 1945 年以前出生的。黑豹党领袖 Bobby Seale 生于 1936 年、作家艾伦金斯堡生于 1926 年、鲍勃迪伦生于 1941 年。
算法或许是塑造「缸中之脑」的工具 | 文摘#14

刘敏,aka 熊阿姨/auntbear,是我比较喜欢的特稿记者之一。如果记者分三六九等的话,能写特稿的记者大概属于金字塔尖的那一拨人。在不准有深度时政报道的中国,写民生故事的特稿记者是最接近「新闻理想」的那一拨人了。
如今,在引领时代的科技业界,有两种思潮。一种是大部分科技公司,如头条、Facebook,相信数据、相信算法,在产品设计或内容上不知道如何取舍,就干脆交给用户取舍,做一个 A/B test——A 版投放给一部分用户,B 版本投放给另一部分用户,然后比对数据,那个好就采取那个方案,逻辑非常合理。这种逻辑背后的预设是「人民群众喜欢,你不喜欢,你算老几?」。另一部分,算了,不是一部分,只有苹果,敢做出「强奸」用户的设计。
我不评价这两种谁更好,但我希望苹果的队友更多一点。因为,作为一个消费者,我知道垄断和独裁是同义词,有选择权才有真正的自由。而且,这种自由不仅仅是我可以选择不同的消费品,还意味着我可以用我手上的钱为我认同的价值观投票。
📱知道你离不开手机,所以我们来聊聊这种现代病和治疗方案 - 声东击西
这一期声东击西的播客又讲到了极简数字主义。这个话题被西方媒体讨论过很多次,可能到人类整体对数字技术有一个全面认识之前,这个话题都要再被翻来覆去讨论很多次。我们现在处在的阶段是我们知道生活不应该被手机(或者说互联网技术)完全掌控,但是我们又无法抛弃技术给我们生活提供的便利——互联网技术已经成为了当代生活的「水电煤」。
这个话题背后可以牵扯出深层次的哲学讨论,例如技术的伦理,也就是技术对生活介入的底线。三位主播讨论的主要是「自己似乎过于依赖手机了」,在这里我想提供一个不一样的角度——媒介技术对人的影响。
最近华为 AI 拍月亮引起的争议——被算法处理过的月亮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月亮——就是值得人思考的案例。人类的经验和认识能力是有边界的,当我们使用的媒介工具开始具备一定的「判断力」和「创造力」,并向我们呈现出一个被它「处理过」的世界时,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这是另一种缸中之恼的情景。
如果华为的案例还可以用「手机摄影就是图个方便」这种话来消解问题的严肃性,那么面对 Facebook 干扰美国总统大选这一事呢?当算法成为把关人将信息呈现在你面前,左右你对总统候选人的看法时,算法就已经开始改造你对世界的认知了。
技术当然无罪,但是当一个技术能够影响上亿人时,作为被影响对象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做点什么?当你选择方便的时候,你一定要知道的代价是什么。
题图:李志 2018-2019 跨年演出截图
世界在下沉,但我们不应该狂欢 | 文摘#13

《爱,死亡,机器人》的背后,是这样一本杂志和几部电影,赋予了它精神与骨血
《爱,死亡,机器人》的美学体系延续了上个世纪的科幻传统,只不过这种视觉语言在 2000 年以后逐渐消失了,直到最近今年雷德利斯科特又开始拍科幻片(《银翼杀手 2049》和几部《异型》前传》,它才又回到了大众的视野里,不过《爱,死亡,机器人》才算是真正的回潮。毕竟,斯科特已经是 80 岁的老导演了,对于他来说,赛博美学是重复自己的过去,对于《爱,死亡,机器人》背后的年轻主创团队,这是承前启后的延续。
The Verge 之前写关于 Facebook 审核团队的文章时言辞是十分尖锐的,重点在于挖掘审核工作对人身心健康的摧残,顺便再把 Facebook 批判一番。毕竟,在美国骂 Facebook 就跟在中国骂今日头条一样,没什么门槛,在中美知识分子眼里,这两样东西纯粹是帮 loser 消磨时间的工具,没有对社会产生什么价值,骂一骂天经地义。
记者站这篇《济南,新的互联网审核之都》态度就温和许多。把审核产业对城市、对企业的经济效益都说得很透彻:对城市能拉动就业,对企业能降低成本,确实是大好事。至于山东「主动」引入审核产业这个做法,我只能说他们又给中国的地域黑事业添砖加瓦了,还是说他们真觉得自己根正苗红适合干这个?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科技公司,一种是苹果,一种是其他。苹果的产品从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激发创造力。换言之他们在意的从来不是更快的处理器,更好的摄像头,当然,为了发挥大家的创造力,他们一定不会在硬件方面吝啬。
By the way,我乐见苹果成为这个世界的新宗教,为什么?因为「Apple has always tried to 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世界在下沉,但我们不应该再狂欢了。
经济周期波动加刷新纪录的毕业生人数。这届年轻人不好找工作的问题恐怕只有灭霸的响指能解决了。
Inmates in Finland are training AI as part of prison labor(芬兰公司雇佣监狱犯人做数据标注)
Ai 是高端技术产业,训练 Ai 是低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这些人通常被叫做 Ai 民工。和码农这种自嘲称呼不同,他们的工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就是民工。 去年,国内就有媒体注意到活跃在国内乡镇县的数据标注产业,让无数农闲时节的小镇青年和妇女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但好歹是份对着电脑的工作,高科技,有面子。这些媒体用一种猎奇的视角记录着他们的工作和生活,将他们的愚昧无知挑选出来供读者消费。
The verge 这篇写雇佣监狱犯人左脚 Ai 的文章倒是之列指出了这一点,This type of job tends to be“rote, menial, and repetitive(这是一种 重复性的 低端劳动)。
我们总是习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低端劳动者,殊不知这个世界的历史从来都是他们创造的。**工业革命不是瓦特创造的,是蒸汽机厂的工人创造的。**百年之后,当我们的后代在家里享用各种智能设备时,这些设备里还会有 Ai 民工们训练出的代码。可悲的是,没人会记得他们。更可悲的是,他们还要被打上低端人口的标签。
延伸阅读:人工智能的数据标注:盲人和象,巧妇与米
这些富人家长把子女“买”进名校,只是为了自己 纽约时报把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谎言拆穿了,仅此而已。这件事情引起的反响,并没有超出这个事件本身。大学会因为这件事情加强招生审查,但是这个问题的症结其实在于教育资源的分配,这是一个无法短期解决的问题。
Watch this mesmerizing animation that shows how quickly couples move through relationship stages(从初见到结婚:我们结婚的速度相比 1970 年代有什么变化?)
一副斯坦福大学做的恋爱关系进程表。总的来说现代人对结婚这件事情更谨慎了。从图表中看,以前的人很少会经过同居这个阶段,似乎就是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一下子就把终身大事给定了。但现在人趋于理性(或许是看见了太多失败的婚姻?),对婚前同居生活越来越重视。我们这个时代的普遍认知是:爱情是一时冲动,婚姻是细水长流。但更加审慎的婚姻观似乎让人类越来越不浪漫了。
延伸阅读:快性,慢爱:为什么千禧一代越来越晚结婚?
题图:自己拍的
描绘一个自动化的未来

从历史的角度看,所谓的生产力发展,就是一个人类逐渐退出生产环节的过程。
人类的交通工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最早的交通工具就是人的两条腿;然后是马车,但马需要人类驯养;然后是自行车和汽车;发展到现在,人类已经发明出了自动驾驶的电动车。交通发展的历史就是人类逐渐减少劳动,逐渐依赖机器自动的过程。
农业也一样。最早的农业,种地需要人刀耕火种,从刨土到播种到收获再到最后的加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人的参与,犁地机的到来解放了刨土环节的人,播种机取代了播种环节的人,收割机取代了收获环节的人,脱粒机取代了加工环节的人。发展到现在,依靠各种传感器实时监控农业大棚内的环境数据,自动排水、加湿、施肥,农业自动化的水平离无人化可能只有一步之遥。
从前我们讲自动化,可能最早映入脑海的是工厂里整齐划一的机械臂,他们最符合我们关于自动的定义,但从计算机诞生的那一刻,自动化的时代就已经来了,计算机最早实现的是信息自动化。一台联网的计算机本质上就是一个信息处理工具——它能生产、发布、检索任何信息,就像乔布斯在 1980 年代接受采访时所言:计算机是「人脑的自行车」。
计算机带来的信息自动化发生在方方面面。过去人类要在一本书里找到某个词,只能把这本书从头到尾都看一遍,但在计算机里,要在一份文档里找到某个词,你只需要用鼠标点「查找/替换」这个按钮。
但计算机带来的自动化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如今的计算机已经从「自行车」发展到了「汽车」,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它也能「自动驾驶」电动车。
其实人工智能就是自动化。现在的互联网和技术圈子里,讨论计算机的自动化时,他们不太愿意用简单的「自动化」来概括这项技术,他们更喜欢「AI」或者「人工智能」这样更具有未来感的词汇。但其实,我们现阶段的人工智能技术真的只是信息处理的自动化而以。至于为什么很多人喜欢用「人工智能」来包装,可能他们只是出于营销和融资的考虑。
为什么人工智能是新的自动化?我们回来看看前面举的两个例子——交通工具和农机具,技术的发展让类逐渐退出了生产环节。而人工智能,本质上是在信息处理这个生产部门,取代人类的位置。
如今的人工智能技术,通俗来讲,就是通过大量的数据训练习得某项能力,然后在需要这个能力的生产环节里做到取代人类,这就是所谓的机器学习。举个例子,目前医生诊断肺癌时需要借助 X 光片。我们可以也可以根据肺癌患者的 X 光片影像特征设计出一种算法,来识别 X 光片,并判断患者是否患有肺癌,但这个算法需要不断修正,以提高准确性,这个时候就可以通过大数据(医院里大量肺癌患者的 X 光片),对算法进行训练,但这个识别算法的准确率达到一定水平以后,AI 就可以上岗了。目前,上海已有医院引入 AI 辅助筛查工具进行肺癌的诊断。
图像识别就是一种信息处理。人类医生在岗位上的大量诊断经验其实是人类版的「机器学习」(或者说「机器学习」实际上是让机器模仿人类的学习过程),只不过一个医学生需要长达数十年的临床训练才能成为一个经验丰富,看一眼 X 关片就能下诊断的医生,而专用的算法可能只需要两个月,毕竟机器不需要休息,只要不停电,它可以一直学习数据库里的资料。而且,AI 相较人,还有稳定性更强的优势,AI 不会因为身体或精神等原因判断力下降。
现在的 AI 不仅能做简单的判断,还能根据同类样本的特征进行生成。
在色情网站上流传的 deepfake 「换脸」AI 其实也只是根据人脸的肌肉运动特征,将一个人的脸「移植」给视频里的另一个人。如果让人类通过后期处理的方式将一个人的脸「移植」给视频中的另一个人,并且保证在脸部表情运动中不漏馅儿,是很难的,而且工程量极其浩大,但依靠专用的算法就省时省力。
this waifu doesnot exist 是一个生产动漫女性人物头像的 AI,它也是通过机器学习的方式,输入大量的女性动漫人物头像,学习动漫人物的图像特征,然后输出随机生产的人物头像。这个 AI 相较于上面说的诊断肺癌 AI,实际价值不大。但这只是一个开端,既然 AI 能够生成头像,有朝一日他也能生成完整的人物插画,甚至更进一步,生成有剧情的漫画。毕竟,AI 的学习都是基于特征,漫画的剧情其实也有一定的套路和特征,只要同类样本够多,AI 没有理由学不会。
当然,这就牵扯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如果 AI 能够画漫画、写小说、甚至于写诗、那么 AI 到底有创作能力吗?
当然没有,从现在的机器学习原理看,AI 并不是正在的「创作」,而是根据特征模仿,即便是写作,也是根据它习得的「套路」写,有点类似于学生在写作文时「套模板」。
AI 带来的自动化,可以将人类从信息处理方面的重复劳动中解放出来。例如你是一个设计师,每到双十一,618 这样的电商狂欢日,上司就要你设计一堆商品宣传页,沾满商城的 banner 位和轮播图。设计师接到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以后基本上都会上各种「X 图网」下载一堆模板,然后把产品图和价格改一改就交了。如果有一个「促销图生成 AI」,已经学习了百万种模板,设计师只需要把产品图和文案输入进去,AI 就能自动生成宣传图。这就是 AI 带来的生产力解放。
那么人类的工作会被 AI 取代吗?从前面对 AI 这种自动化的定义来看,他只能适应模式化的工作。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工作是大量的重复劳动,或是有规律可循的工作。我们很难确定那种具体的岗位会被取代,但是如果你的工作内容创造性不强,是很有可能被取代的。
其实我更愿意已一个乐观的态度看到 AI。作为工具的 AI 不可能取代人的地位,只会占领把人当工具用的岗位,例如翻译。对于社会而言,这种技术的普及会让生产力呈指数级上升。对于人来说,他们也能脱离原来枯燥乏味的工作,去更有创造性的岗位。
但是,每一次技术革命带来的生产力进步似乎都会带来动荡。
工业革命带来了机器生产,也带来了卢德运动。机器带来的生产力提高让工人阶级成为牺牲品,失业工人发起了捣毁机器的卢德运动。这场 19 世纪初爆发于英国的运动就像是随后席卷欧洲的共产主义运动的预演。
200 年前的这场共产主义革命没有带来真正的共产主义,如果 200 年后再爆发一次革命,结果就犹未可知了。
题图来源于网络
Dkphhh's MurmurCreated@ Sat Nov 24 2018 18:03:00 GMT+0800 (China Standard Time)
太久没更新了,最近换了一份新工作,去北京出了一次差,还要准备毕业论文,事多且杂,但是这个博客既然开了就不应该荒废掉。
这一期的嘀咕文摘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了,大概历时两个月左右吧,有一些话的语境已经被时间洗刷干净了,但它们即使剥离语境,在这个时代依旧醍醐灌顶,这也是我做文摘的初衷——搜集我们对这个的时代记录反思。
另外,今天是我生日,很快乐。
为什么很多人看到文章底部放一个公众号二维码会反感?照理说,这年头,如果一篇文章妳从头到尾看完了,应该多少是满意的(不然早关了)。那么「想看此人更多文章」顺理成章。反感是因为妳知道这文章的作者在剥削妳的弱点,而妳讨厌那个被剥削了的自己。
——李如一的 Telegram 频道 一分世界
我一直和我的朋友说,我们其实生活在朋友圈幻觉里,你在朋友圈里,你觉得你关心的东西反复在刷屏,但你一定要提醒自己,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觉,或者我们朋友给我们制造的幻觉,我们也负责给我们的朋友制造幻觉,但你真的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就关心你关心的这些东西。其实不是的。
——黄昱宁 忽左忽右#30 我们其实活在朋友圈制造的幻觉里
我们既要让政府掌握个人信息保护自己,又要避免公共权力过度扩张侵犯个人权益,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悖论”呢?
魏永征——《我国“个人信息保护法”的现状与走向》
我们无法逃避死亡这个必然终点,但我们可以选择死去的方式。
——德国社会学家贝克夫妇《individualization:institutionalized individualism and its social and political consequences》
人工智能开发的「人工智能」还能不能叫「人工智能」?
——Tan
人们喜欢赞美一个老师或医生坚守岗位几十年如一日,但不会赞美一个杀猪的坚持卖猪肉几十年,虽然后者工作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前者。
—— 齐亮 《生日感言:不为变夜寻星斗》
围观要是有用,权力就不用制度的笼子关着了
——黎戈《通通晕倒在大国的怀》
豆瓣网友 29° 发布了一条学校没收学生宿舍大功率电器的广播,维舟转发道:
电器这么多,可见学校简陋的住宿条件已经无法满足现在学生的需求。但学校的反应不是去升级改造这些基础设施(这毕竟对他们来说很难),而是收缴所有可能导致短路的“隐患”。这种博弈并无悬念,但这一管理思路则可说某种隐喻:在一个不够市场化的困局里,既不知、也不必响应需求。